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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中老年人的怀旧帖子. 由于年代久远, 此外作者记忆力一直不太行, 文中陈述可能与事实有出入. 在90年代的沈阳, 有个传奇的奥数老师——关老师. 那是个相当暴力的老师, 打孩子下手相当狠. 他一定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数学, 但是特别会用野路子解题. 最后, 他的教学效果相当好. 那些年, 沈阳最好的中学的理科特招班, 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他的学生. 我在93-95年间, 跟他学过两年. 那个年代对补习班、特招班都没什么限制. 民间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奥数补习班. 好中学也都大大方方的通过考奥数来招生. 那时我还是个小学生, 4:30pm放学后跑去上他的奥数课. 他的补习班规模还挺大的, 在和平、铁西分别有一个班, 每个班大约有100个学生. 每周补习2 or 3次, 每次大约是俩小时. 印象中学费是每个月100块钱, 那个年代工资不过几百块, 那时的口号还是争当万元户, 这个学费相当贵了. 当时很喜欢跟小伙伴算关老师一个月挣多少钱, 然后怀疑他是世界首富… 那时的关老师是个中年油乎乎的黑胖子. 觉得认识的人要么比他白, 要么比他瘦. 他永远端着一杯胖大海, 说话带一种奇怪的口音, 据懂的人说那是海城一带的口音. 他长的很敦实, 看上去就知道此人有一股蛮力. 一段可信度不高的记忆, 他有次扯淡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他之前被迫害, 在乡下徒手用石头垒墙. 我肯定没记错的是, 他的手相当厚, 手劲巨大. 不幸的是, 他确实是个暴力倾向严重的人. 他非常喜欢拍学生脑袋, 从上到下很用力的那种. 我倒不记得有多痛,…

平时喜欢写一些小程序解闷. 这些小程序中的一类是xbmc/kodi的插件. 写这些东西是为了看电视. 总有人问我怎么看电视的, 觉得可以把这些插件分享出来, 喜欢折腾的人可以摆弄一下. 弄完了之后是什么样的 首先, 本文针对的是海外的同学, 因为很多片源在国内都播放不了. 因为我在澳大利亚, 所以主要针对这边的同学, 不过别的国家的同学应该也都能用. 如果一切都调好了, 会是下面这个样子的. 主要可以播放下面澳门新葡京系的电影/电视剧/综艺: 海兔影院(http://www.haituw.com/)/爱影视(http://www.localmv1.com/)/唐人街(https://www.tangrenjie.tv/). 前几天看tv(http://www.wekan.tv/)刚刚挂了, 所以看tv插件也用不了了. 也可以播放一些电视直播, 主要是cntv官方的网站(https://tv.cctv.com/live/), 但是除了cctv-1和cctv-13, 别的电视台基本没法好好看, 好在这俩频道很流畅, 毕竟央视的服务器还是相当强大的. 还支持youtube, 不过这个的插件不是我写的. 咋装 1. 选择你的平台对应的版本, 下载kodi. https://kodi.tv/download. 2. 简单的设置 2.1 更换字体, 默认字体不支持中文. Settings -> Interface -> Skin -> Fonts, 选择Arial based. 2.2 如有需要, 更换界面语言, Settings -> Interface -> Regional ->…

身为IT从业人员, 身边有很多印度同事, 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 觉得印度人挺好相处的. 白人同事都彬彬有礼, 面子上很热情, 但实际上只是冷冷的工作关系, 跟他们没法深交. 反观这些印度同事, 首先特别喜欢找人说话, 社交能力特别强. 然后也许因为文化更近些吧, 跟他们会聊些私事, 让人感觉跟真诚. 而且接触的印度人还真的都不怎么坏, 所以倒是跟印度人相处的更好些. 但问题是印度人社交能力过强了, 他们过于什么都愿意说了. 印度人通常能拉着你说两个小时, 而且中间连口水都不喝. 如果给他们一杯咖啡什么的, 后果不堪设想. 10多年前还在国内时, 有了最早的几个印度同事. 有次跟俩印度人在一个会议室讨论一个问题. 讨论完正事, 话题忽然变成西藏. 我从小受的教育是不要跟外国人讨论政治, 忽然扯到这个, 我猝不及防. 我一脸为难的说, 我们不讨论这个好吗, 他们说没关系的随便先聊聊嘛, 我们还打过仗呢. 后来浪到国外, 每当我新遇到新的印度同事, 握手之后一分钟内一定会扯到打仗或者龙象之争. 他们会一脸慈祥的说你们是龙, 我们是象. 这种事儿遇多了后, 终于明白不跟他们讨论政治的念头实在是一厢情愿. 渐渐地, 发现自己能越来越从容的跟他们讨论这些了. 昨天, 我跟一个印度人都没什么事儿, 老板好像也不在, 终于爆发了一次我经历过的最热烈的大讨论. 昨天早上, 印度同事问我要不要一起下楼买杯咖啡, 我说好啊. 话题始于圣诞假期怎么过. 他回印度, 我回中国. 我说到我的父母会从中国过来, 因为来自很北的地方,…

前几天爸妈发消息过来, 对我说你爸大学同学聚会, 要我帮他们买去大连的火车票. 那一代人非常节俭, 叮嘱我说尽量别买动车高铁票. 还找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说高铁都是去大连北站的, 而大连站离我爸的母校辽宁师范大学比较近之类的. 更何况沈阳大连也不远, 犯不着为了省几小时多花几百块钱之类的. 我给他们当了30+年儿子, 当然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 所以对他们的要求也采取了呵呵的态度. 不过当我查车票的时候, 瞟到了T5308次. 通常来说, 铁道部为了迫使大家尽量坐动车高铁, 会尽量把传统列车的时间安排的非常反人类, 比如夜里三点开之类的. 不过这车沈阳始发, 终点大连, 8:00-12:00, 似乎还阔以的哈. 随手查了下, “辽东半岛号”几个字映入眼帘, 顿时感慨万千. 我想对于很多沈阳人和大连人, 辽东半岛号这趟列车承载了一个时代的记忆. 我第一次去大连是在1990年, 做公务员的妈的单位组织去大连的兄弟单位学习交流. 我记得那天早上我妈带我去跟她的同事们汇合, 她的同事看到我, 对我妈说不是跟你说了不可以带孩子吗. 她拉着我做要走状, 说不让带孩子我也不去了, 那个叔叔无可奈何, 然后一行人上的就是这列辽东半岛号. 车上三件事情给我留下了印象, 首先觉得这趟车真快, 然后沈阳大连那么远中间一站都没停, 最后是路过一个叫熊岳的时候铁道边有座小山, 山顶有块大石头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人注视远方. 我妈给我讲了那块石头的传说, 说以前有个小伙子赴京赶考, 结果坐船遇到风浪挂了, 妈妈每天守望在山头等儿子回来. 她每次给我讲这类故事的时候总是很亢奋. 其实很多非东北的南方同学都有一个错觉, 以为沈阳和大连是很近的两座城市, 其实两地之间有400km, 还是挺远的. 如今时速300km的高铁往来于两地之间, 自然没了这种距离感. 但是经历过那个绿皮车时代, 对这个距离还是有些敬畏的.…

这是一篇是关于羊肉串的的学术文章。 之前我一直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吃国内那种常见的那种羊肉串。到了澳大利亚之后才发现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羊肉串确实普遍流行于穆斯林世界，但其实各地的羊肉串都有地域特色，差别不大不小的，国内流行的是维吾尔风格的羊肉串。于是遇到了一个问题，在澳大利亚只有去中餐馆才能吃到那种肉串。墨尔本我知道两家店，乐屋和北京烤翅。还不错，但国内随便一个地摊儿都甩这两家店几条大街。在布里斯班的时候，sunnybank有家卖羊肉串的店，是我生平吃过的最难吃的羊肉串。澳大利亚的羊肉那么好，被做的如此难吃，真是作孽。 其实做串儿是件门槛不高的事情。在这里自己做串儿可以陶冶情操，或者说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且可以叫朋友过来聚聚，只要说是吃烤串儿，一般都能叫来。而且一群小伙伴儿围在一起串串儿，或者煽风点火，还是非常好玩儿的。 虽然门槛低，不过最好还是有个炉子。当然，没有炉子绝对不会耽误吃货烤串，牛人用两排砖头也能烤的，更牛的在地上挖条沟也可以。而且似乎最地道的新疆羊肉串就是在地上挖条沟，然后用树枝烤的。在澳大利亚，可以在bunnings之类的地方买到炉子。不需要非常专业的大型设备，小的就好了，比如说这种，价格够便宜的了，小巧而且有盖子，比较方便带出去。不过我的炉子是从国内带来的。那个炉子有点太大，似乎是给街边摆摊儿的人准备的。虽然是熟悉的那种长条形的炉子，但是有点儿宽，需要放个网。而且不适合郊游时带出去。 炉子到位之后，可以买肉了。强烈建议去专业的肉铺去买，不要去Coles, WWS之类的超市去买。我相信肉铺的肉比起超市冰箱里的，更加新鲜和嫩一些，而且也能便宜点儿。还有不要提前去买，因为冻过之后，解冻很麻烦，而且会有很多水。我是去Clayton的香港超市对面的那家肉铺买的。然后建议买羊腿肉Leg Chop, 很便宜，大约13aud/kg。那里有一种肉说是用来BBQ的，但是似乎没有羊腿肉好，觉得那种肉特别干，而且很多细小的骨头，很难处理。顺便说一下什么是chop, 但我从来没有搞清楚chop跟steak什么区别。记住，要买chop, 不要买一大根羊腿，切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是买多少的问题，我的经验是，男生大约能吃掉0.7kg, 女生一般能吃掉0.4kg, 不过有种女生可以吃掉1kg, 而且这种人不一定很胖。可以按上面的估算买肉，大约1/4的骨头重量已经包含在内。 接下来的工作是切肉，这是非常痛苦的一步。每次都被问为什么不买切好的，很简单，因为我没见过卖切好的羊腿肉的。切好的肉丁似乎只有牛腩，但是那肉不适合烧烤。Leg chop一般是一根大羊腿，被用电锯横切成的一片儿一片儿的肉。切肉需要去皮的剪刀，剔骨头的小尖刀，还有切块儿的大菜刀。主要有下面两种，I型的只有中间有一块儿骨头，打理起来容易些。II型的边上有一大块儿骨头，剔掉那块骨头稍微麻烦一些。切肉比剔骨头容易些，可以顺着肉膜把一大块儿肉撕成几小块，切起来就更容易了。不过，这步真的相当耗时，腰间盘突出的人干不了这活儿。要想提高效率，应该先把每块肉的骨头都剔好，然后一起切肉。处理1kg肉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不过羊腿肉有个缺点，专业的羊肉串一定要有块儿肥肉的，但是羊腿肉只有一点点肥肉。不过，把一块儿肥肉拿在手里，需要很大勇气才能把它串上去，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块儿肥油。不过，烤完之后就特别特别讨人喜欢了。 然后是加调料。最重要的调料是洋葱和孜然粉。准备羊肉串的时候经常忘记买洋葱，需要再出去一趟，洋葱绝对是必须的调料，不可以不放的。红洋葱切条。然后需要很多孜然粉。这样一瓶孜然粉大约能配3KG羊肉。记住，孜然粉是无比重要的调料，羊肉串的味道主要来自孜然。绝对不能用胡椒粉花椒粉代替。而且，不要加胡椒粉花椒粉，我试过的，教训挺惨痛的。然后可以加料酒，盐和酱油，还要加油。油最好在这时放，因为在烤的时候刷油，会有油滴到火上，然后炭上会有明火和黑烟，然后串儿就黑了。加好这些搅拌，腌制至少两小时，最好放冰箱冷藏格放一夜。 下一步串串儿。要么大铁钎，吃起来爽，但是缺点是，需要刷，而且铁钎子比较长，两头的肉容易烤不到。竹签子比较省事。需要注意的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非专业人士切出来的肉块儿都是长条形的，一定要沿着长的那个方向串，这样肉块儿不至于耷拉下来，也比较容易烤熟。如果带手套的话，只带左手的就好了。串串儿也挺费时间的，不过一般可以叫家里的客人帮你串。 生火是个技术活儿。木炭在各大超市Coles WWS都能买到，只是你可能平时没注意，在BBQ区下面，一般直接放在地上，推荐RedHeads这个牌子，在澳大利亚似乎是个很有传统的牌子，因为有次在博物馆看到将近一百年前的RedHeads牌子的火柴。作为东北人，我深知把煤炭/木炭点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需要砍一棵树，然后把树枝晒干，用来引火把炭点着。如果嫌砍树麻烦的话，也可以用这种蜡烛点炭。我现在的水平是，放两块蜡烛在中间，然后边上放一圈儿炭，蜡烛大约会在15分钟内烧完，然后补一两块儿蜡烛，半小时后，炭边上会发灰，吹吹会发红。然后不用动，再等半个小时，差不多算把炭点着了。把手放在将要烤串儿的地方，如果热到把你手弹开的程度，就可以烤了。嫌火慢的话，可以使劲儿扇风。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有孩子，这段儿请不要让他看到，因为他们很能捣乱的，比如把草还有竹签丢到火上，而且你还不能削孩子。 烤是最简单的，就跟街边的师傅那样就好了，一边烤一边扇。如果火不够热，会很悲剧，因为半天都不熟，外面的肉都老了干了，里面还没熟。一定耐心等到火热再烤。火不够热的话，加炭也要至少15分钟后那块儿炭才会被点着。可以把炭叠的高些，离肉近些。还有，炭烧的好的时候，是没有明火的，烧的很好的话，会呈现微微的红色，平时只是灰色。如果有火苗，需要扇掉，因为会把肉烧黑。如果炭上沾上了油，就会有火苗，而且很难把火苗弄掉。这也是最好在腌肉的时候就加好油而不是烤时刷油的原因。最后可以撒点儿孜然颗粒，不是孜然粉。 如果请客时，不确定大伙儿会吃多少，可以准备些虾做backup. 适合烤的虾是banana prawn, tiger prawn并不适合烧烤。烤虾无比容易，只需要用根竹签把虾串上就好，不需要洗，也不需要加任何调料，包括盐。虾烤熟了，皮会变白变金黄变干。这种原味的虾非常好吃，以至于很多朋友会表示比烤羊肉好吃，但后来，羊肉会更加让人回味。最经典的烤肉是羊肉串是有道理的。 如果要烤点儿别的的话，可以烤牛肉，处理方法跟羊肉没什么区别，不过牛肉没有羊肉嫩。羊排也不错，但是羊排一定要买切得很薄的那种。切得厚的几乎没法弄，只能吃外面一层，然后里面都是生的，再放在炉子上继续烤，不雅。我想说的是，鸡翅鸡腿什么的，不要尝试。因为我们在国内的时候经常吃，觉得没什么，但是你自己烤过鸡翅，就知道有多难了，因为肉非常厚。无论你在上面划多少刀都没用。鸡腿那种很厚的肉，即便专业摆摊儿的，都没有几个人能烤好。还有些人，尤其女的，会张罗烤素菜，比如金针菇，韭菜，土豆，茄子之类的，请不要搭理她。如果你不信邪，你就试试好了。还有些奇怪的人，会问你，烤好的串儿装盘子什么的，也请不要搭理他，你洗盘子啊？！ 最后，请劝来你家撸串的朋友不要酒驾。至少你要劝的。 还有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天气暖和的时候烧烤，会有很多蚊子。天气冷的时候，在外面站几个小时，确实好冷啊。 你的客人会全程嘟囔自己买炉子的事儿，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最后要说的是，清洗炉子无比麻烦……麻烦到你下次不想弄的程度。

2011年上半年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办申请移民的各种手续。因为要赶时间，所以弄的非常紧张，好在有惊无险在最后一刻把申请递交上去了，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倒不存在申请能不能通过的问题，只是单纯的等。其实，等待的那段时光是非常幸福的，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上论坛上看看处理到什么时候的申请了，那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好景不长，根据朋友申请的经历，我事先预估的等待时间是一年半左右，结果才九个月就批下来了。从真的拿到PR的那一刻起，麻烦事儿就来了。 换做别人，拿到PR就该来澳大利亚开启新生活了，然而我一向胆小，害怕，不敢来，在国内赖着。还给自己找了不少理由，比如说，攒去澳大利亚的盘缠，攒刚到澳大利亚时的生活费。在等待PR期间，我还换了份工作。其实那家公司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同事之间关系特别复杂，然后特别想走。值得一提的是，我刚拿到PR的时候，有次一个猎头联系我，问我要不要考虑浦西的一家丹麦公司。我跟猎头说我拿到了澳大利亚PR的事情，然后问她那家有没有可能把我调到澳大利亚分公司。现在想想那猎头一定很年轻，给我的建议是，你可以跟他们谈的。面试挺顺利的，最后我跟他们谈，问能不能。HR是个大妈，送我到电梯口的时候对我说，澳大利亚那边挺好的，你的选择是对的，祝你顺利。顺便奉劝一句职场上的年轻人，不要太幼稚，很多事情是不能谈的。其实，如果我当时进到了那家公司，还是能待将近两年的，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来了就走。 后来我还是从那家公司走了，去了张江的另一家公司。现在想想那是个非常情绪化的决定，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反正我也该去澳大利亚了。入职那家公司前我去了一趟澳大利亚。因为根据规定，拿到PR后一年内必须入境一次，那时可能已经过去350天了。回到上海后，再没心思工作，于是跟老板谈，问可不可以在公司的澳大利亚分公司给我留张桌子，我去澳大利亚办公室上班，薪水社保还在上海给我，只要让我人在澳大利亚就好了。美国的老板确实帮问过澳大利亚这边，但是根据澳大利亚法律法规，这样做是不可以的。于是在2014年的春节前，我这个浪人再次打包搬家。简单的家当分几个箱子，分别寄到沈阳北京还有墨尔本。 2014年的春节我在沈阳的家里过的。往年的春节，我一般在家里只能待7天，连沈阳的好吃的都吃不到，因为店家都关门了。这次没有7天的限制，想吃的也都吃到了。然后在家里，渐渐的，待到了十五。因为知道过完年我就要去国外了，那年春节，家母总是一副不舍的样子。可过了初七之后，她的眼神变成了，你怎么还赖在家里不走呀。 虽说PR是永久居留权，但实际上还是有有效期的，有效期五年。规定是，如果五年内待满四年(四年期间内最多允许离开12个月)，可以申请加入澳大利亚国籍。如果五年内待满两年，五年期满后可以再续五年。对永久的解释是，只要你身在澳大利亚，不管PR是否过期，都可以永久的待下去，只是离境后再回来就麻烦了。而此时，我已经拿到PR 22-23个月了，也就是说，必须走不可以再赖在国内了。在最后时刻，我在家里上澳大利亚的华人论坛的房屋中介板想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但对一个没在这座城市生活过的人来说，这事儿还是相当不靠谱的。看到的帖子，也不知道它描述的地方在哪里，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房间里面有什么之类的就更不知道了。我记得当时我乱找房子的时候，看到一个房子在一个叫做Malvern, 距离墨尔本市区将近10km的样子。当时的想法这还是墨尔本吗，都是墨尔文了。后来才知道，这地方是很近的近郊，交通很方便的。不靠谱的尝试了几次，意识到在国内上网找房子住这事儿实在不靠谱，于是订了一家酒店，买了一张几天后的便宜的菲律宾航空的机票，拽着拉杆箱，硬着头皮出发了。 其实我有好几个同事都跟我有差不多的经历，他们刚到墨尔本的时候都是先在其他同事家里住几天再自己出去找房子。我倒没这么做，订了家不怎么样但一点都不便宜的酒店，一天1000rmb的样子。到了墨尔本之后，打了鸡血似的上蹿下跳的到处看房子。压力挺大的，晚一天找到就要多付1000rmb呢。我常年生活在外地，一直是个浪人，经验是租房子需要看5-10个的，然后差不多就能做出靠谱的决定了。我大约住了五六天店，每天看两三个房子，算是找到一个不错的房子。后来，我经常怀念在那个房间的日子。有天我去看一个在城里的公寓，房东腿脚有些不好，大约三四个人来看房子，除了我应该都是学生。有个个子高高的男生，全程都是跑的，说赶时间要去看下一个房子。我记得我敲定房子那天，回到城里，回到酒店，一桩麻烦事情算是落了地。我走到州立图书馆，前面草坪上很多年轻人，特别阳光，我坐在长椅上，深呼吸，就这么开始吧。 来澳大利亚前在上海待了许多年，习惯了那种大城市的生活方式，来到墨尔本相当不适应。我记得坐机场大巴往市区开的时，远远地看到可怜巴巴的几幢高楼，然后到Southern cross看到像是被遗弃了的破火车，心里沮丧到了极点。从某种程度上讲，一些国家的城市跟中国的城市不是一个概念。按照中国的标准，墨尔本的规模充其量是中国的两个商圈。墨尔本市区面积小的可怜，城里有写字楼，酒店，大学还有些公寓，住城里的多是游客和学生，大多数人住在乡下。我住的那个地方离墨尔本10+km的样子，反正进城路过那个Malvern. 刚到墨尔本的时候跟一家人合租，小两口是天津人，跟我年纪相仿，整天在外面跑，说是做导游的。男孩儿的妈妈刚好也在墨尔本，十分十分健谈。刚搬来头几天还挺喜欢跟老太太聊天，但几天后就怕了，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出来。但她还是会让儿子敲我的房门，给我端一碗羊肉面什么的。老太太每天拿个iPad看电视剧，带着眼镜做些针线活儿，相当慈祥。跟她聊天，问我来澳大利亚多久了，说只有几天；问没再这里上过学也能申请PR吗，说能的；问怎么能找到这个房子的，说有GPS; 问在国内时赚多少钱，说几十万；问办PR花了多少钱，说考雅思办公证申请费加起来两万多rmb. 她说国内能赚几十万不该来澳大利亚，说她供儿子这里上学，在天津卖掉了三个房子，说她儿子为了申请PR找雇主担保他花了十万澳元。后来有天下午我在自己屋子里睡觉，醒来后门口有张纸条，老太太说她回国了，祝我顺利。我觉得当时躲着她是不对的，到现在还想好好请她吃顿饭。 我记得我刚住进来那天，特别累，睡了很久。休息几天后，改简历，找工作。我的前辈同事来到澳大利亚后一般能在一到三个月内找到工作，我当时的预期是四五个月。我知道做SAP的，早些年在澳大利亚是很容易找到工作的，当然薪水也相当可观。据说那时澳大利亚急需职业清单里单独有SAP一项，申请的时候可以加很多分，而且几乎不用排队等。我刚到澳大利亚的时候，市场上的职位还是挺多的，每周都能看到三五个靠谱的职位。投完简历接猎头电话，我接电话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紧张。澳大利亚英语有种很怪的口音，初来乍到非常不习惯。在国内时跟外国人说英语，他们知道自己在跟非英语母语人说话，会照顾你，不会很快不会用冷僻词。但这时候，这些猎头真心不把你当外国人。总之，那时英语的问题还是挺大的。现在回想起我那会儿接的电话，我都说了些什么，简直是一场噩梦。比如，有天我约朋友晚上吃饭，我等到5:30PM觉得猎头下班了，于是就去洗澡了。然后猎头电话打进来，我说不方便接电话，我在洗澡。而且说自己在洗澡用的很不地道的说法，简直把猎头吓到了。其实那些电话是有录音的，当时录它们是为了自己反复听，意识到自己讲电话的问题，没听懂的问题反复听研究他们到底说的什么。我当时确实重放过录音，当我搞清楚她们在说什么的时候，真的想跳楼上吊寻死喝药。我再也不想听那些录音了。好在，悲剧多了之后，就适应了。猎头问的无非就是那些问题，后期终于听懂她们在问什么了，也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是，三个月已经过去了。 我是盛夏时到的墨尔本，天气很快就凉了。墨尔本的冷超出我的设想，我记得在我找工作的那些日子里，在那个小房间，有张不大但挺舒服的床，边上有个红色的宜家的小床头桌，上面有一壶茶，再边上是个坐地灯，白色的光不亮不暗。我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看晓说，边上是个电暖气。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非常舒服。 前两个月的时候，很多猎头都提到，你的电话打不通啊。我反复检查了好多遍，没问题啊，还给运营商打过电话，反应信号不好。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一个地方，686写成了868. 十分惊讶于为什么我检查了至少四遍都看不出这个问题。跟朋友说起这事儿，他们说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没找到工作的？我知道当然不是，但是确实写错了嘛。 天气渐凉，工作的广告也越来越少，可能是因为年底项目少吧。虽然我已经渐渐的可以应付猎头的电话了，但是职位也越来越少了，不过总还是有些的，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骗简历的。广告少，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倒也自得其乐，并不怎么上火。告诉自己，发布的职位少了，能怪我吗。于是昏天黑地瓜子薯片可乐把两年的晓说还有什么勿扰外加n部电视剧都给看了。其实没心没肺有时是种不错的性格，哪怕是刻意的没心没肺，总比把自己吓到强。我当时没崩溃，除了各种精神胜利之外，还因为，我真的觉得，我离找到工作越来越近。 但是总还是要做些什么的。我注意到，很早期的时候，很多招聘广告上面都提到了SAP认证这事儿。有个SAP认证当然是好事，尤其是有些官僚气中的地方，非常认SAP认证的。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懂，你有SAP认证，可以让他们心里觉得踏实。问题是，在中国，据说，想考SAP认证有两种途径，要么你是SAP公司的人或者是合作伙伴的人。如果不是，就必须先花大几万块钱参加SAP组织的培训，然后才可以考。但是有多少人肯花那么多钱参加培训啊。我当年在派吉事的时候，派吉事作为SAP的合作伙伴，可以考SAP认证，但是派吉事附带条款，如果考过，必须为公司工作一年之类的。所以，我还真没有SAP认证。澳大利亚倒是没这个规定，就是说只要交大约3000+rmb考试费，自己就可以去考认证了。而且时间地点可以自己挑，有专门组织考试的地方，十分方便。然后，我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考了五个认证。后来我又想过考认证的，但是，再没那效率了。不过，似乎我考完认证后，就再没看到哪个广告上提起认证的事儿。 还有，那时的生活方式，虽然不堪入目，我是说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零食看片儿。但是，我的起色特别好。好到我看那阵子的照片，觉得比现在的照片好看，没眼袋没黑眼圈儿，比较白比较瘦。我自知，这样下去，精神气儿会完了的。那阵子流行晒跑步，于是，我出于很多原因，尤其是为了让自己别彻底颓废掉，也开始每天跑步。我从来不适合长跑，小时心脏早搏，还有些平足。我短跑还凑合，长跑成绩特别可怕。澳大利亚到处都是跑步的人，我都不敢跟他们一起跑，太过丢人。我喜欢在傍晚天黑了后跑步，一方面是晒不到，还有没什么人跑了，出糗也不会被人看见。比如我还记得我第一天跑步的时候，我扶着一个小教堂的墙，喘不上来气。一对老年人路过看我喘成那样，问我还好吧。我特别特别怕他们知道其实我才跑了800米。跑到后来，成绩虽然跟那些牲口朋友远远比不了，但是回去洗个澡，照照镜子，还行。 我记得那时是世界杯，有天一个猎头要我第二天见他一面。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特别清楚，路上我看到赌球下注的地方，然后约的9:00AM-9:30AM见面。然后各种阴差阳错，我9:25AM才到。被他数落教育了一番。不过好久好久之后，他居然无比客气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有个考核系统，希望我帮他打个比较高的分儿什么的。 一晃半年过去了。我再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很熟的朋友问我已经花了多少钱了，问我还有多少钱，还能坚持多久，能坚持三年到入籍吗。半年时间花了大约10万rmb, 恐怕只够两年的。 有天下午睡觉，被猎头电话吵醒。其实，真正特别合适的职位，都不需要你投简历，猎头自会找到你。电话那头猎头无比焦急，问我在找工作吗什么的。然后要我给他写信独家授权他代理我。这是惯例，猎头联系过后，一般都会要你写这么个东西的。但是那次有些不对，因为我没投简历，那天下午两个猎头主动找到我，第二天上午又有一个，都是同一个职位。我跟第二个第三个猎头说之前有别的猎头联系过我了。我知道将来会有很多想来澳大利亚找工作的同学会看到这篇文章，记住，别这么说，给他们每人写一个授权你独家代理我。从猎头急切的心情我能感觉到，这个职位要的很急，猎头们非常想做成这个单子，钱比较多。然而第一个猎头没再找过我。然后第二或者第三天，我找了第二个猎头，她说你弃暗投明是非常英明的。职位在布里斯班，所以安排的是电话面试。在过去的日子里，很多职位的要求，我只是大致符合，细节上并不那么合适。即便人家面试了你，结局一般都不会特别好。但这个职位，确实非常适合我，四平八稳平淡不惊的过了面试。猎头问我要多少钱，说700aud/day, 发来offer看了下，她擅自改成了750. 从后来的事情来看，其实可以要更多的。 然后通知我体检，其实只是做尿检查有没有吸毒。来了澳大利亚半年，我都不知道哪里做尿检，去了医院，人家不睬我。后来猎头给我介绍了下澳大利亚的医疗制度，我才去领了医保卡，去GP那里做了尿检。尿检的事儿居然耽搁了将近两周。 七个月过去了，去了布里斯班。我算了下，中间花了12万rmb. 在这个职位差不多搞定的时候，有个悉尼的职位，看上去还不错，但肯定没有这个好。我又跑了趟悉尼，想积累点儿面试经验。那人问我，你了解我们公司吗？我一愣，不了解。你看过我们公司的网站吗？没有。然后劈头盖脸的教育了我一大通。犯这种错误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布里斯班那边谈的差不多了。这都没什么，让我心里难过的是，那天是中秋节，我居然无比贱的带了一盒月饼给那个人。那天晚上我回到墨尔本，看到房东在我房门前放了两块月饼。 后来朋友恭喜我找到工作的时候，纷纷表示，佩服我心宽，居然能坚持七个月。不过这七个月真的把我吓怕了，留下了后遗症。

早期西方传教士说过, 想体验下下地狱的感受吗, 那就去学中文吧. 在外国人眼中, 汉字是一幅幅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图片. 当他们面对一个个汉字时, 是一种好奇, 是那种去博物馆时审视神秘古文明的眼神. 外国人对汉字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过不是想学习那种, 而是喜欢在工艺品上写几个汉字, 或者找几个汉字纹在身上. 从前的德国同事, 试着接近东方文化, 学习了几句中文, 用中文对我们说他有一个太太, 甚至还学了几个汉字, 拿出纸笔, 写了我是德国人几个字, 只是德字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复杂了. 当他见到谢谢的写法时, 当即表示放弃. 汉字这套书写系统的思路跟世界上各种主流书写系统都不相同. 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因为一种叫做字母的东西的横空出世. 借助少数几个简单字母注音, 记录语言变得如此轻松, 为一种语言设计文字的成本被极大的降低. 比如苏联用西里尔字母为境内126个民族全部设计了他们的书写系统, 而日本也用假名为阿伊努族设计了他们的文字. 我国也用字母为少数民族创造了他们的文字. 比如掏出一张人民币纸币, 上面可以看到一行看起来像拼音的文字, 那是中国为壮族人创造的壮文. 字母出现在古埃及, 不过后来迦南的腓尼基人是最早大量使用字母的人. 就像基督教, 新教, 伊斯兰教都能追溯到犹太教一样, 现代的字母, 拉丁字母, 希腊字母, 印度印地语的天城字母, 甚至藏文字母也都能追溯到腓尼基字母. 个人感觉, 日本的假名, 朝韩文的谚文, 从某种程度上讲, 也都是字母. 只是由于地理上受中国的隔绝, 使得他们没有机会受发源于地中海的主流字母的影响, 而不得不采用了汉字的偏旁部首. 同一种语言是可以用不同的字母系统拼写的. 比如印度的印地语和巴基斯坦的乌尔都语, 其实是同一种语言. 只是印度人采用天城字母拼写,…

小学五年级开始有英语课, 老师教了第一批单词: apple, pen什么的, 大约10个, 然后鼓励大家站起来读一遍, 如果都读对了, 老师会给你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个英文名字, 然后自己做个名卡放在桌前, 以示嘉奖. 反正我不小心拿到了一个7个字母的英文名. 时光飞逝, 研三时找到了在一家德国公司实习的机会, 入职表格有一栏是英文名. 我扭捏了几秒钟, 然后写下了那7个字母. 后来这个名字被挂在桌子上, 几个月之后忽然发现拼错了, 漏掉了一个字母, 同事嘲笑说谁叫你用那么复杂的名字, 你要是叫Tom, Bob, 不就错不了了嘛. 颇有道理. 后来职场生涯不顺, 换过几次工作, 除中间一段时间在一间民营企业外, 都是美国公司, 一直使用那个英文名, 然后身边大部分同事也都有个英文名. 感觉在外企里使用英文名主要有两大功效, 首先有效的解决了外国人不会读你的名字的问题, 其次是中国同事们之间可以互相嘲笑对方的英文名. ps中国人似乎只知道非常有限的几个英文名, 重名率相当的高. 也总有几个人用怪怪的名字, 比如Napoleon, Poseidon什么的. 不妨脑补下在德国人面前自我介绍时说我叫拿破仑的效果. 用了几年英文名后, 我对英文名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简而言之, 觉得傻了吧唧的. 这玩意儿不是我的真名, 没有法律意义, 我有名字的. 于是在国内最后一家公司的时候, 我更名为Tian Le. 我当然也知道按照外国人的习惯, 应该是Le Tian而不是Tian Le. 我这么做是因为,…

很难说移民的念头产生于什么时候，不过确实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但也仅仅是有个念想而已。真正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是在派吉事，那个小咨询公司时的事情。 在派吉事的那段日子，是我的一个低谷期，对生存状态不满，看不到希望。就在我每晚在酒店跟一个不认识的同事同屋睡不着觉心烦时，一则八卦信息传来，在SAP成都时的一对小夫妻同事移民澳大利亚了。没多久，另一位同事也办好了澳大利亚的移民手续准备出发，在上海找我吃饭告别。打听了几句，据说做SAP的移民澳大利亚还是挺容易的，是什么急需行业，有额外加分，还不用等什么的。但当时的我一门心思，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回SAP, 别的事情都放放再说。当时也不懂移民的游戏规则，想法也很奇特，你在这么个没人听说的小公司待着，人家会要你啊？ 2010年夏天终于得偿所愿，回到SAP温暖的怀抱。在派吉事做的最后一个项目在广州，从公司离职时，派吉事的HR建议我把结束合同的文件快递给她们就好了，你人就不用回上海了。好在老板看不下去，指示还是应该给我买张回上海的机票的，而且表示，回到上海之后还允许我再住一晚酒店，于是顺利的愉快的离职。可过了那晚，我还是没有地方住啊。好在另一位SAP成都的同事收留了我，在人家家里借宿了两周时间，然后才自己租到房子，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先前想移民，仅仅是精神上想想而已。别说实际办手续，就连移民要求都没认真去研究。真正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是在朋友家借宿时的事情。在人家借宿，免不了卧谈，而且事情还可以聊得很细。而这位留宿我的朋友，刚刚提交好他的移民申请。于是，我知道了应该怎么申请。 每个办好移民申请手续的同事，都会问你要不要也办一个，并且表示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可以问他。他们倒不是忽悠人，但申请移民毕竟还要一个比较复杂的步骤，不是三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所以时不时简单问问前辈，也不会得到太细致的申请方法。倒是我跟这么一位前辈同居两周，不经意间的搞清楚了中间细节。最后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申请方法的，他说找了个可以打电话指导的中介，2000块。这事儿我还一直挺不好意思的。 申请澳大利亚独立技术移民，大体遵循评分系统，比如工作满2/5/8年有多少分，雅思考到6/7/8有多少分，年龄也有对应的分数，如果是急需行业还有额外的加分，总分达到要求即可申请。但澳大利亚的移民政策朝令夕改，保守的估计一年半就要改一次，比起前辈申请时，此时的要求已经变了不少。SAP不再是急需行业。如果有这几分，大部分做SAP的人都能轻松达到要求分数递交移民申请。而此时，做SAP的人只能把自己说成是系统分析员，或者程序开发员什么的了。而且搞不好会凑不到要求的分数。此外申请递交上去之后，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在一个比较短的时间就能得到批准，而要经历一个漫长的排队等待过程。当我开始准备时，用计算器算了几遍，发现分数勉勉强强刚好够。不过要命的是，不到一年后，确切的说是从2011年7月1日起，评分系统还将进行一次修改，到那时，我分数真的不够了。 虽然时间已经很紧了，但根据我一贯的风格，毕竟还没到最后一刻，还是可以拖拖的。这时我假惺惺的买了本词汇书，做出一副想背单词的样子。直到2011年春节，发现怎么算，都没富裕时间了。必须立刻马上开始行动。 比较麻烦的事情主要来自两方面。首先是雅思，然后是职业评估。大部分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把雅思考完后再准备职业评估。但事实上，多亏前辈提醒，这两件事情是可以并行同步进行的，尤其是在时间紧迫时。身边有个朋友，准备的比我还要早，结果就因为没有同步做这两件事，悲剧了。 雅思方面，话说英语在我上学时就是除语文外第二差的学科。不过好在四个6的要求不高，考考还是能过的。先前天真的想复习，特别天真的想报个班，特别特别天真的想背单词。后来这些天真的念头都因为时间紧迫作罢。不过也好，反正复习也没用。还好水平也就在6上下的我，清醒的意识到当时应该做什么，那就是，多花钱，多考几次，多碰几次运气，也就过了。3月5日一鸭，三个6, 写5.5；两周后二鸭，运气不好遭遇著名的口语五分老太，两个6, 写和说5.5；四周后三鸭，爆发写6, 听6.5, 读和说7；三周后四鸭，三个6.5, 说6。当然第三次就过了，但那次考完后想起信件写作忘记写落款，不确定是否能过。怕不过耽误大事，早早的就把第四次报上了。间隔两周，意味着，第一次考试的成绩还没出来就掏钱报了下一次。这在平时绝对是吃错药了的表现，但当时实在着急，也顾不上心痛钱了。四次雅思，考试费也从1450涨到了1550. 第三次还因为上海市区没有报上名，跑到松江去考的，头天晚上还在松江开了一个房间，不过江湖上说松江给分给的偏高，事实上也确实是那次我考的最高，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大家觉得我疯了是吧，其实当时很多人都那样。因为每次考试考生都是按姓名拼音排序的，结果在这四次考试中，有三次在我前面的都是同一位姓唐的仁兄。他比我还夸张，差不多每个周末都去考了，期间人家还去了杭州和深圳考雅思。我的第四次是他的第十一次。那个倒霉蛋每次都有一个5.5, 为此他请了老外一对一指导。闲聊得知他是中石油的，只有这样的人烧得起吧。不过都在中石油了，还移民做什么啊。本来留了电话，最后想问问他有没有考出来的，比较懒就没打……希望他修成正果。 职业评估方面，在这个官僚的国家，办证准备材料是最麻烦最耗时的事情。职业评估的申请的材料有上学时的成绩单。虽然我保存东西的能力超强，但成绩单这种东西还是会被我不小心弄丢的。于是只能委托还在杭州和北京的同学替我跑学校教务处。一个学校的教务处，架子也大到一周只有一天给开成绩单。而且第一次去必定还是所需材料不全。开成绩单就开了半个月。然后跳槽较为频繁的我还得去找过去的各家公司开工作证明，找过去的各位老板写推荐信，其实就是自己写好，跟老板说一声，让他签个字。全家被我发动起来，从箱底把我的出生证翻出来，还要去派出所跑无刑事犯罪证明。最后几大袋材料拿去做公证。幸好家母是体制内的，而且刚好管公证这一摊，因此办公证基本是立等可取，否则不知道又要花多长时间。 职业评估非常耗时，官方的说法是12周内给评估结果。而职业评估结果是移民申请的必需材料。我为它开了所有的绿灯，在3月13日准备齐了所有的材料。那时申请还需要把这一公斤的纸质申请文件交到澳大利亚的评估机构。那天叫了DHL, 快递小伙说你们张江全是寄这玩意儿的。3月23日收到邮件确认收到文件。如果是三个月，也就是6月20+号才能拿到结果，距离7月1日太近了，紧张死。在这种焦虑的环境下还要去考雅思，记得有天觉得实在压的上不来气，去楼下溜达了几圈。没加急业务，家母则打电话要我给那边人打钱，要求先处理我的case, 我打给谁啊我。论坛上很多同仁讨论自己哪天递交的申请，然后哪天处理到他的case. 按他们的进度推算，快处理到我的申请时，我急吼吼的发信问怎么还不处理我的，收到的也只是自动回复邮件。最后，在6月16日评估完毕，联系那边的case officer, 说纸质的评估结果寄回来来不及了，你赶快发个扫描件给我吧。人家还真发了，谢谢她。 当时评出来4年零2月的工作经验。而按评分系统，工作年限只有2年、5年、8年三档，还挺浪费的，后悔在派吉事时为啥不申请，人家又不管你在什么公司。 7月1日执行新政，6月28日最后一天按旧标准接受申请，而我的申请是6月17日递交上去的。好险啊……其实有比我还险的，我办时拉上了一个同事一起办，他所有的步骤都比我晚一周…… 然后等了大约9个月，喊我补交最近的无刑事犯罪证明和体检报告。 2012年3月14日，175准签。 破签证，连个照片都没有。

SAP公司似乎是个围城，内部的人想出来，外部的人想进去。当我在派吉事饱受精神折磨时，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在大海上，在深夜里，抬头一片漆黑，低头是另一片漆黑，我瑟瑟发抖，然后远处有一个小亮点，那是个温暖的海岛，岛上还有三栋五层大楼，伸开怀抱型排列着，中间那栋楼顶上还撑着SAP三个大字母，如果真被抱住了，背后还有只小手，也就是PVG5, 搂着你。楼下还有地铁二号线。虽然听说有次风大，PVG2上面那三个大字母还被吹倒过…… 终于再次投入几栋楼的怀抱了，一切重回正轨，生活变得正常起来了。不过回到SAP后，我意识到，纵然我发自内心的不喜欢派吉事，但在那段日子，还是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的。这种影响体现在我对SAP这个行业的认识，如果我一直闷在SAP成都，我对这个行业的认识其实是相当片面的。 当年刚刚加入SAP的时候，我作为一个新人，曾经问过长辈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正在做的这个叫A1S的东西是给某一个客户做的，还是一个通用的ERP产品，将来会给很多客户用呢？得到的答案当然是给很多客户用的。不过即便作为一个新人，也总是觉得这个日后改名叫ByD的产品，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儿，怀疑这玩意儿能行吗。于是问长辈它能行吗。长辈回答我，它当然肯定行的，到时会有很多客户挤破头用ByD的。论据是如果ByD不行了，SAP也就完了。我一直觉得这个理由，因果关系，逻辑上有些问题。 当然，SAP的成名作是R/3. R/3的成功奠定了SAP在ERP行业里龙头老大的垄断地位。R/3是个庞大的系统，功能强悍，大企业需要这样一个软件。SAP如此的成功，以至于世界500强企业中，80%都运行着R/3. SAP的问题是，它已经占领了大企业的市场，大企业们都已经拜倒在SAP的石榴裙下了，公司下一步将何去何从呢。于是本世纪初，SAP致力于推出一个全新的ERP产品，目标客户群是中小型企业，定位是价格便宜，然后客户数量众多。这个全新的ERP产品就是当年叫作A1S, 后来改叫ByD的东西。 开发全新的庞大的系统需要巨大的投入，而在它被热卖前，SAP是不可能从它得到收益的。于是SAP只能不断的往这个产品里丢钱，往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丢钱。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乐观的人，我总是觉得一个产品的热卖实在太难。有太多因素能够影响一个产品的成功，而任何一个因素都可以致这个产品于死地。所以，我在做ByD这个阳春白雪的产品的时候，内心总是惴惴不安。我不太情愿做这么一个在我看来，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算前途未卜的产品。但当时我一个新人，一个小小的开发员，又有什么选择呢。我只能默默地闷头做ByD, 没有别的选择。 ByD在SAP内部的处境也不难想象，每当大佬们畅想美好的未来的时候，ByD就会被抬出来架的老高。负责ByD的大佬就会升官，拿到预算。我相信除了公司高层决策，没人看好ByD, 高层永远是被忽悠的对向。下面的人无非是想搭ByD这趟车加官进爵拿预算，然后找个理由把ByD甩走，以免沾手烂在手里。因此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做ByD的部门reorg的频率不是很低。 ByD是只花钱不赚钱的部门。所以，当金融危机一来的时候，ByD就被叫停。做ByD的员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公司是不会轻易动员工的，无非是再reorg. 不过第三方员工却是实打实的听天由命，于是我当年在成都就栽了。 在派吉事的时候，我的工作是在外面跑项目，跑R/3项目，这才是真正的主流SAP市场。那段日子虽然苦涩，但终究是在第一战线上做SAP的主流产品的项目。那种心情跟在SAP Labs里做着还没有真正客户的天马行空产品时的感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重回SAP, 我又去做ByD了。这为我再次离开SAP埋下了伏笔。不过当年是如此的想回SAP, 怎么会计较去做什么产品，能回去就阿弥陀佛了，还挑什么挑。其实，我当时也不是说退而求其次，委屈自己去ByD, 当时回去的时候，并没太把做什么产品太当回事儿。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问题才渐渐暴露出来。从一个底层开发人员的角度想，做ByD最大的问题是，你将脱离外界市场，淡忘或者从来不知道市场上对真正的R/3的需求。ByD和R/3同基于网络织布机平台，从开发技术上讲是一脉相承，彼此互通的。但不管怎么说，市场上的需求是R/3, 当然还是第一手做R/3的好。 再次离开SAP, 并不是我蓄谋已久，每天在外面看机会的结果。前面已经说明了内心深处的顾虑，但说到底，这个原因并不足以让我选择离开SAP. 在2011年的夏天，同时发生的几件事情，让我糊里糊涂的投奔了我的新东家。当时我的房东忽然收回房子，我再次寻找房子的时候，被不断上涨的房租金震住了。作为一个常年漂泊在外的人，房租一直是我的一项重要支出。这时我在默默计算着房租金占我收入的比例，发现这个比例在不断上涨，而且马上要冲破我的底线了。现实需要得到改变。而此时，有点儿烦的猎头磨磨唧唧的不厌其烦的给我打电话。我没理由拒绝跟猎头聊聊，虽然我那时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想走。不过下家是个甲方公司。我在派吉事的时候，曾经作为乙方人员被甲方人员蹂躏过。因此，我一直挺憧憬着甲方的生活。我并没有想折磨乙方，报复社会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羡慕甲方的氛围，羡慕平和稳定的生活。猎头找我，那就聊聊呗，有面试就试试呗。有时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在我并没有强烈想走的愿望的前提下，稀里糊涂的两个offer摆到了我的面前。再被房租的事儿一刺激，我糊里糊涂的，就辞职了，再一次告别我心目中最神圣的公司。后来，我常被问，我那么神往SAP, 怎么又辞职了。我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也许答案本身就并不存在，并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的，反正当时就那么走了。 时隔多日，对这次离开SAP, 虽说谈不上后悔，但总还是非常可惜的。最可惜的是，我有一个好领导。其实，一个员工对一个公司一个职位的忠诚度，除了取决于公司本身，薪水这些硬指标外，领导的人格魅力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当年在广州做项目的时候，有个客户是来自四川大学的成都人。由于是做HR项目，我能接触P系统数据，她的薪水就摆在我眼前。我问她薪水并不怎么有吸引力，你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跑过来。她的回答是，我看中的是我的领导，觉得这个领导很好，可以跟她。当时我没有感同身受，并不能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但我现在明白了这个因素的重要性。当然，这是后话了。不过回想起这段在SAP的日子，觉得最可惜的就是那个好领导。 有时候真的感慨命运的不确定性。很多事都是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了，没有为什么的。很多选择也是糊里糊涂的就做出了，没法去想当年如果我做的是另一个选择，今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